他俩有时候能动手打起来,马夫虽然行伍出身又以冷面罗刹闻名,但侍婢也不是吃素的,她仗着自己有理,打起马夫来毫不手软。马夫因心里有愧,也并不敢真正还手。
第二日,马夫早早地便背着阿姎去了山桃花下,裴成君也早早地来了。
阿姎欣喜地叫他,“裴哥哥,我怕你不来。”
“我应了你,就一定会来。”裴成君在秋千上坐下,递给她一个木削的口哨,“阿姎,昨日回家,特地削了一个哨子,一吹便能响,你试试。”
阿姎吹起木哨来,果然能吹得响。裴成君便教她如何使用哨子驯狗,吠吠原本皮得很,在裴成君的训练之下,竟能听从主人命令,甚至还学会了捕杀之术。
“裴哥哥,你怎么会驯狗的?”阿姎奇道。
裴成君笑道,“我家中便有一只猎犬,每年我都与父亲围场狩猎,待到行猎之时,饮一壶烈酒,着锦帽貂裘,牵犬放鹰挽弓射狼,实在快哉。”
阿姎眸中星子闪闪,那样的生活,必定快意。只是想到自己每日困在这四方方的一片天地里,不免又黯然神伤起来,“裴哥哥,我不想待在宫里。”
裴成君便认真道,“阿姎,你该去草原围场看看,那里天地辽阔,我想你也会更欢喜一些。”
阿姎便发起呆来,半晌低着头道,“可是殿下不会让我出宫......而且我总是昏倒,必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他的目光清醇甘和,言辞也恳切,“待你腿伤好了,我带你和吠吠同去。若是不愿,也可带吠吠到我家与猎犬玩。”
阿姎点点头,她乏极了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。
他下次再来的时候,恰逢山桃花落。
阿姎看着他出神,便说,“裴哥哥,我想要一朵桃花簪在髻上。”
裴成君温和一笑,他一身月白色袍子站在树下,那满树如红云般的山桃花将他衬的仙姿佚貌,实在美好。
他折下一枝山桃花,回头问她,“这朵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