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他陡然提高声音,厉声斥道,“你不配!”
她怎么配怀他的孩子?
就在方才,她还口口声声叫着她的大公子,还毫不知耻地为许鹤仪投怀送抱。这样的女人,如何配体面?
不过是低贱的奴仆,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。
“若不是你背叛本王,本王早便入主东宫了。你三般两样,面是背非,配要体面吗?”
“本王前脚刚走,你便将本王的行踪透露出去。你阳奉阴违,屡屡违逆,配要体面吗?”
“那客商不过提了一句要买你,你便当真要与人走。你自轻自贱,不知自爱,配要体面吗?”
要与她清算的,又何止这一两样。
他说的桩桩件件,言之有故,凿凿有据。姜姒无力作答,她跪伏在地上,身子颤抖着。
“奴有错,任主人处罚。”
沉寂许久,室内静的可怖,唯听得到俩个人高低起伏的呼吸声。偶尔,外面会有不知名的鸟鸣叫几声,扑棱着翅膀落到辛夷树上,压的枝头轻轻晃动。
良久,听得他起身,那双绣着金蟒的靴子渐渐远去。
不多时,偏房传出女子娇软的声音,哀叫与呻吟交替发出,惊飞了辛夷树上沉睡的鸟儿。
*
雾掩韶光,青灯燃尽。星子渐渐隐去,那棵辛夷树红粉粉的颜色便渐次显现出来。
不久曦色乍现,天光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