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紧紧抿着唇,不肯开口叫“陛下”。
许鹤仪笑了一声,“阿姒,朕自有办法让你听话。”
言罢冲那两个侍婢吩咐,“关进去。”
姜姒心里一凛,唇色苍白翕动着却怎么都叫不出口。许鹤仪将她的亲族弑杀得干干净净,他的皇位便是立在姜家人的鲜血之上,她如何认同这样的“陛下”?
那两个侍婢已过来将她往笼中拖去,笼门打开,几下工夫便将她塞了进去,继而上了锁。
她失神地蜷在笼中。
那人丢下一句,“不肯听话,便在笼中待到死。”
继而轻笑一声,转身迈着步子往章台宫外去了,那赤舄踩着汉白玉砖与青石板路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侍婢亦出了殿掩紧殿门,廊下有铁甲兵金属摩擦的声音,改天换地之际,想必有重兵把守。
殿内空空荡荡的只余下她自己。
她宁愿待在笼中,亦不愿去曲意逢迎。
又不知过去多久,她蜷得难受,夜里听到的沉闷动静又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,似是有人走路,间或又发出古老沉重的吱呀声,但没多久便连那声音也消失了。
一夜不眠,又没有什么饭食可吃,她蜷着身子昏昏沉沉。隐隐听见黄门鼓吹,继而是响彻天地的高呼万岁之音。他定然受了皇帝玺绶,改元即位。大概还要大赦天下,进谒宗庙。
不知他会如何向世人解释昭武皇帝的事。
帝安否?
崩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