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,胡老板再怎么辩解也无法自圆其说,而满山的行为被认定是监守自盗,侵害主家利益,被满月要求解除长工合同,收入没有了还背了盗窃蛋糕的赔偿债务,满山发现胡老板承诺的“没事”无法兑现,终于慌了。
他本也是个泼皮,一旦发现自己要倒霉哪还有所谓的“大局观”,只想着多拖一个人下水便多个人分担罪过,当即把自己之前就与郑老三相识,胡老板如何通过郑老三指使他,他怎么暗中偷听满月给佟小姐生辰做准备的,胡老板又指明让他把蛋糕偷走的事情倒了个一清二楚。
人证物证俱全,胡老板、满山、郑老三皆被收押,满山娘一听这个结果直接晕了过去,满月倒是没故意为难她,让齐云楼把人送去城外交给守着牛车的乡亲。
满月走出公堂的时候,满富贵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。
她自然知道以这个时代对“宗族”的看重,处理类似事务时更多用的是“家法”,而自己选择动用了公法,还把同宗同族的人送进了牢里就显得太冷酷了。
可她并不后悔,反倒觉得借此事将自己的底线告诉满家村的乡亲们挺好,免得以后生意做大了还有人试图拿宗族、血缘之类的捆绑自己。
因此她毫不躲闪地迎着满富贵的目光,倒是后者垂下头来避开了继续对视。
满多福看看她又看看亲祖父,心中有些着急。
“满月,”陈秀兰赶上来,“恭喜你赢了这场官司,今日天色已晚,不如在我那里歇一晚吧,省的走夜路不安全。”
“这……”满月犹豫,她今日确实累了,但留宿青阳县是计划之外的事情。
佟员外与宋大人寒暄了几句,此时才走出公堂,恰好接了陈秀兰的话:“甚好,我家大郎今日还说要找满姑娘商谈事情呢,择日不如撞日,你们都去我家吃个饭再谈事如何?”
满月心中一动,笑道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,麻烦佟员外,麻烦陈姐了。”
“不麻烦,正好你那几样吃食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请教呢。”陈秀兰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胳膊。
满月看向满富贵父子:“村长爷爷,麻烦您帮我告诉大家,明日就歇一天吧。”
“好,今日你也累了,明天好好在县城逛一逛,不必急着赶回来。”满富贵连忙嘱咐。
双方道了别,满富贵往城门方向走,忽然想起齐云楼,回头正要招呼他,却见他跟在满月后面,一点没有自己不在邀请之列的觉悟。